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室内时,我明显感觉到手肘触碰到一个柔软的物体。凭我御宅圈混迹多年锻炼出来的发散性思维,结合遍览各种后宫漫引人入胜的香艳开场总结出的经验,我百分百能够确认那是女性身体的某个傲人部位。
所以,我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唔嗯……”睡梦中的她随着我的移动,嘴里本能地发出不满的嘟囔声。
桌上的闹钟显示上午六点五十,如果我住在家里,这会儿老妈肯定拎着拖把开门打扫卫生了。难以想象我那含辛茹苦养我二十年的老妈,看到自己最爱的宝贝儿子被别的雌性动物搂在怀里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估计拿来打扫卫生的拖把会直接打在我装满浆糊的脑袋上。
恕我用“雌性动物”来形容我身旁这位,因为她真的不适合用“人”来称呼——起码在我看来不适合。
“天朗哥哥……”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雌性动物转醒,原本搭在我脖子上的左手也慢悠悠收回去揉眼睛了。
“能不能把你的脚从我两腿之间拿开?”
实在难以想象,这家伙就算脑子不好使,好歹也是个母的,就不能矜持点,如此堂而皇之地睡在多年的小处男床上,这是人干的事儿?
感受到**的压力骤减,我立马打算离开被窝,不料反被雌性动物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跨坐在我腰际的雌性动物笑吟吟地看着我,柔顺的粉色长发落到我的胸前,隔着胸腔挑逗着我的心房。
“干……干吗?”
“天朗哥哥,可以让我杀死你吗?”
越来越快的心跳差点吓得静止了。
下一秒,雌性动物被我毫不留情地掀翻在地。
“呜唔!哪有人把女孩子直接从床上推倒在地的?”
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头也不回地回答:“更不会有人一大清早就问可不可以杀死你。”
“杀人之前征求一下对方的意见不好吗?”
“杀人犯有这么民主吗?”
“现在是法治社会。”
“法治社会能随便杀人?”
“这是我的工作。”
“这种工作是不被法律认可的。”
“我们那边是认可的。”
“我又不是你们那边的人。”
“被我杀了你就是了。”
“求求你别一本正经地说这么可怕的话。”
“我陪你睡了一晚上,你得配合我的工作。”
“你以为你是女特工啊!而且我必须纠正一下——是你在我床上像死猪一样睡了一晚上,并不是陪我睡了一晚上。”
“没差呀。”
“这简直是云泥之别!”
我忍不住咆哮。
“话说你不是睡隔壁的吗?”
“那间房里没空调。”
“寄人篱下就别挑三拣四了好吗。”
“嘁,怕死鬼。”
“就算嘟着嘴卖萌我也不会以生命为代价换取你的好感度。”
“我出来工作很不容易的,帮帮忙让我提升一下业绩嘛?”
“别把你的业绩建立在别人的死亡之上!”
说话间我已穿戴整齐,去浴室里刷牙洗脸了。
“说好了你住在这的条件是要照顾我的生活起居的,早饭做了没?”
我边抹牙膏边冲房间里跪坐在地板上的雌性动物喊话。
“当然,我马上给你盛饭。”
这家伙做的饭能吃吗……
“请问这一堆碧绿色的看似是药丸一样的东西是个什么鬼?”
洗漱完毕后,坐在餐桌前的我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果然这家伙是不可信的……
“老鼠药哇!”
雌性动物看起来格外开心。
“你这是要给一个马上去学校上课的学生吃的早餐?”
“嗯。”她重重地点头,给了个极其肯定的答复。
我盯着那堆覆盖在白花花的米饭上像是小山一样的碧绿色药丸,感觉头顶上空有六个黑点在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
“嘭!”
我在校外暂居的出租屋里响起了拳头敲打脑袋的声音,以及某位雌性动物的惨叫声。
……
拉开座椅,脸无力地贴在课桌上,我感慨着命运对自己的捉弄。
“唉……”
“一大早就唉声叹气可不好哦。”
留着栗色及肩短发的少女移到我的面前。
“菁菁,你说命运怎么如此不公?”
“怎么,被女朋友甩了?”
“没有女朋友!”
“好惨。”
“别装模作样地抹眼泪啊喂,你不也没男朋友!”
“我是不想,你是不能。”
“干吗说得我跟有器官功能障碍一样!”
“天哪,原来天朗你……”
“够了够了,一大清早讨论男性人体器官比唉声叹气更加不好。”
“噢哦,原来如此,身体缺陷确实不能明目张胆地摆在台面上讲。”
“我没有身体缺陷。”
我的额头肯定出现了由四个直角组成的怒字符号。
“天朗,我不会嘲笑你的。”
姚菁菁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
“我的身边就没有正常人了吗?”
我欲哭无泪。
“魏天朗同学,你这一棒子打死一群人的说辞我可不能当做没有听到。”
“麻烦你充耳不闻。”
蓝色长发少女捏着下巴:“果然某处的功能障碍这种难以启齿的病症不想被人听见。”
“你从哪里开始偷听的!”
这人的隐身效果也太好了,刚才压根没注意到她站在我身后。
“从你被女朋友甩了开始。”
“都说没有女朋友啦!”
“呜——好惨。”
“你不要学她一样装模作样的抹眼泪啊喂!”
姚菁菁故作神秘地阴笑:“莫雨,天朗的秘密被我们发现了呦。”
立莫雨换了只手捏下巴:“为了其他男同学免受其害,我们有必要把这个秘密散播出去。”
“支持!”
“这又不是传染病,再说我根本没病——而且你们两个在自说自话商量什么有损我名誉的事情,还当着我的面!”
“菁菁,我们去旁边商量吧。”
“支持!”
“你们能别忽略我这个当事人吗……”
“哈哈,天朗,你真幸福,两个大美女老是围着你转,我也好想尝尝左拥右抱的滋味。”
无节操同桌哈忌在姚菁菁和立莫雨走后,自己抱着自己犯花痴。
“我觉得你这误会大了,我什么时候左拥右抱过。”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三个这种友好深厚的感情可不是普通同学的级别。”
友好?深厚?我很佩服这家伙的观察力,太敏锐啦。
“我很希望他们能把这种比革命友谊还深厚的感情转移到你身上。”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老实说,姚菁菁和立莫雨,你看上哪个了?”
哈忌手肘勾上我的脖子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这个问题根本不成立。”
“哪里不成立啦,难道你两个都要?!”
哈忌露出了如饥似渴的眼神,看得出来他对这种“两个都要”的生活无比向往。
“问题的前提条件是我对其中一个有好感,但并没有,所以这个问题是不成立的。”
“这么漂亮的两个女生,你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莫非……你真的是什么什么什么的障碍?”
“你给我忘了那茬!”
……
老师在讲台上勤勤恳恳地讲课,底下的人有的在玩手机,有的在看小说,有的在睡觉,有的在发呆,真正认真听课的寥寥无几。
也是,毕竟大家都是大学生了。
大学,就是最舒服的游乐场。
我坐在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手拄下巴望向窗外。
操场上有人一圈圈地跑步,有人三五成群地聊天,有人坐在草皮上捧着本书看,还有人……你个雌性动物从哪冒出来的!
我蹭的站起身,脑门抵在玻璃上,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我千叮咛万嘱咐好好待在家里的雌性动物竟然跑到学校来了。
班上的同学很明显被我奇怪的举动吸引了。
“魏天朗,你如此不喜欢听我的课,可以出去的,我不勉强。”
“对不起老师。”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现在是上课时间,回家再收拾那个蠢到无可救药的雌性动物。
然而……
五分钟后,出现在教室后门的那撮粉毛还是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她的手里,攥着把弹弓?
打算用弹弓干吗,射鸟吗?
等等,她瞄准了我!
难道,她想用这种儿时的玩具杀我?
话说没错呀,她手里的弹弓不就是我的儿时玩具吗!
我自己都找不到了,她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
慢着,现在好像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现在是想用弹弓来谋杀我呀!
“嗖——”
她射了她射了——不不不,是架在弹弓上被方布包裹的石子发射出来了。
“乓!”
我看着玻璃窗上被石子射中的印记——这准头有点差啊,而且力道明显不足。
“那个……同学?”
“嘘——”雌性动物对好心提醒她的那名坐在后门口的男同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她躲到了墙壁后面。
我都看到你了好吧,你躲什么呀!
我装作没瞧见她探头探脑往我这边张望的样子。
“嗖——”第二发依旧没中。
这手法,千万别说认识我。
“嗖——嗖——嗖——”
第三发第四发第五发——
估计我是坐到石化她也瞄不准了……
“那位同学……”年过三十的大叔终于忍无可忍了。
老师好样的,训她。
“你要是打不中,可以站到他面前,我不介意的,麻烦尽快,我们还在上课。”
啊?
什么情况?
老师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她是来杀我的!你在助纣为虐呀!!
“老师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
雌性动物向大叔展露出个元气十足的笑脸后,兴冲冲朝我走了过来。
这剧情跳跃性也太强了,怎么一点逻辑都没有。
“老师,我抗议!”
我的同桌哈忌义愤填膺,站起身来为我说话。
好样的兄弟,这才是患难见真情。
“你抗议什么?”
哈忌大手一挥:“凭什么美女全都围着天朗转,这么漂亮的妹子,配上这么蠢萌的动作,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二次元萌王啊,我感觉我的绅士之魂已经觉醒了——这一弹,我来扛!”
哈忌哗啦一下脱光了上衣,露出并没有腹肌的上半身,眼里闪着视死如归的精光,呼吸间的温度上升了不只一个档次,一步步朝雌性动物逼近。
我感觉自己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哦,忘了,我这不靠谱的同桌是死宅抖M晚期,没救了。
“你你你——你别过来!”
反被吓住的雌性动物拉弹弓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一步步后退。
“来吧,我的萌王,让我承受你爱的鞭挞吧。”
哈忌的音量陡然提高,充满正义感,我知道,那是对梦想的执著。
颤抖间,雌性动物手里的弹弓已经拉到了极限,估计挨这一下挺疼。
我目视着哈忌的背影,顿时觉得他伟岸了许多。
“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我真不客气了!”
慌乱间,雌性动物脚底一滑,整个人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摔倒在地,那蓄满力的石子更是直接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从哈忌跨下穿过,朝我的两腿之间呼啸而来……
我男性的象征受到了致命的威胁……
两秒钟后,我捂住自己的命脉,感慨着命运的不公,承受着全班人的怜悯目光。
这弹弓还真是用来射鸟的啊——
在痛感袭来,即将昏厥的前一秒,我仿佛听到立莫雨凑近姚菁菁,小声说了句“器官功能障碍”。
这个发展,我绝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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